宣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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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竞赛参赛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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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发生于荒年纪的冰封片段历史,该片段史属于高原审判事件。
59.A.P,作为高原审判正式开始的标志,由先民统一政府官员主导,于冰封巡逻队361小队发动的,关于该小队管理层的人类种渗透的肃清性审判。因执行方的错误判断致使重要人员的意外牺牲,而引发小队内部的瓦解危机,最终导致其解体。也间接扩大了高原审判的影响。
由于该名词的隐含意,它逐渐被赋予“狭义正义”的文化内涵,但因为年代久远,它的真实性与说法始终处于一个动摇的状态。
[59.A.P]公认历史
起始
自旧历53年,人类种被发现混入冰封巡逻队。随着各小队乃至队员之间的信任危机不断扩大,异想人类种反扑带来的直接人员伤亡与其背后的间接负面影响严重干扰了冰封巡逻队的正常守护任务。起初冰封人类方对此的防范过于疏忽,绝大部分措施并未起到预期效果,反而存在扩大风险。
后历59年,该情况在持续六年的发酵中最终成为了无法避免的重要隐患,事实证明在后续的调查中发现绝大多数冰封巡逻队的人类种渗透程度达到了惊人的比例。为了彻底遏制这一趋势,先民统一政府联合冰封巡逻队于此年开展了肃清人类种的审判工作,并命名为“高原审判”
后历59年2月末,编号为“361”的冰封巡逻队因疑似小队管理层人类种渗透的监察报告被上报,“高原审判”的首次尝试,也代表对该审判模式的验证,在此展开。
发生
旧历59年2月24号晚,隶属于第361小队的巡逻车队完成交接任务,为准备应对春末的异想集体进攻强行于暴雪天气从第359小队领地回程,车队在预定路线途中受到异想人类种袭击并发生事故。在小队无法联系到车队的情况下,该审判嫌疑人“【数据删除】”却于次日早被发现于第361小队基地外围。
此事件被上报至高层,因当时某重要决策受到关注。为杜绝人类种对冰封巡逻小队管理层的瓦解遂组建“审判小组”对该嫌疑人进行身份审判,相关人员被暂时关押。种种迹象无不指向“确凿人类种”的结果。
旧历59年3月2日,对【数据删除】的审判项目正式开始,关于审判当日的全过程被称为“宣判日”
当日早晨,相关人员被带入……【数据删除】
“审判小组”通过……【数据删除】提出……【数据删除】无异议……
最终,审判结果为“证实人类种”,为彻底避免人类种再渗透,并决定以杀灭手段当日下午进行。
然而,尽管证据确凿,该审判结果却毫无疑问出现重大错误——杀灭手段执行后,【数据删除】人类种身份被推翻。
告终
“宣判日”结束后,相关执行者受到不同程度处罚,但在此审判中使用的流程方式依旧被沿用到其他小队中继续实行,因此“宣判日”也被视作高原审判的开端。事实证明该模式的确具有合理性,高原审判所有案件中除开“宣判日”代表的项目,其余项目均无错判失误。
第361小队因此次事件直接导致了管理力量进一步崩坏,成员信任危机剧烈产生。因时间紧迫无法经恢复秩序,经高层鉴定:第361小队失去形成有效战力的能力,故立即解散。原小队成员编入临近巡逻队,原管辖范围并入临近巡逻队,“第361”番号取消。
至此,“宣判日”彻底结束,第361小队成为过去式,【数据删除】以“人类”身份被深刻缅怀。
后历60年,像素塔升空,人类离开地表
[702.A.P]第二史
“谁又能确定这是真相还是另一部话本,就像那些人常做的那样?”
事件背景
702.A.P,在大事件“旧冰封再现潮”持续影响下,来自荒年纪的焚书历史被不断发掘,或多或少与现存公认历史产生了差异。无论是否具有合理性,它们依旧被视作过去的一种可能性。
此第二史便是来自众多发掘片段中的侠文轶事。
展开众所周知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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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众所不知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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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资料
展开记录留档【非公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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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中】 |
展开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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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万千者之存在 我们名为Slys |
铃音徘徊,归途何在 将破碎的悲哀一同审判 随高原之序幕尽数斩断——
铃音徘徊,归途何在 将破碎的悲哀一同审判 随高原之序幕尽数斩断—— 是真是幻,亦虚亦实 冰雪埋葬的答案封藏于心 未名话语向往昔牵引
铃音徘徊,归途何在 将破碎的悲哀一同审判 随高原之序幕尽数斩断—— 是真是幻,亦虚亦实 冰雪埋葬的答案封藏于心 未名话语向往昔牵引 直至永恒坚守的黑夜拨入明日—— 日出终将破晓,而冰河消融一旦
铃音徘徊,归途何在 将破碎的悲哀一同审判 随高原之序幕尽数斩断—— 是真是幻,亦虚亦实 冰雪埋葬的答案封藏于心 未名话语向往昔牵引 直至永恒坚守的黑夜拨入明日—— 日出终将破晓,而冰河消融一旦 唯留下自始至终从未褪去的 清澈的愿景
话本 请注意,你正在浏览未整理的初版话本,可能出现内容零碎,无法理解的现象,还请见谅
展开文件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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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文件带,上面写有“话本”二字
译者注——此合同对话本的理解有剧透风险,若想自行探索整理话本内容请勿浏览,该收藏品最终同样会出现在故事结尾,不必担心错过情节。若对话本初稿实在难以理解,可以自行查阅。 |
展开Forive 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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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蚕食着篝火的微光,一点点消磨仅有的温度,在寒风中扑朔的火焰也会颤抖。陌生者坐在篝火堆的一角,习以为常默默擦拭着手中的武器。在不远一旁,Forive透过模糊的空气,盯着它红炽的颜色不知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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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Herb 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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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 与Forive一同苏醒的,是将朝霞带给整片冰封的新一日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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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Kile 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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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信我 魇魉的骸骨从雪的掩盖中脱出,赤裸裸暴露在冻土。这些野兽般的生灵始终游荡在冰封的大地上,寻觅着等待着能给予过路人致命一击的机会,像天生的猎手一样,生来的使命就是为了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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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Waer 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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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吗 Forive不怎么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严格来说,关于过去的一切他都不太清楚了,就好像他的存在只涵盖了现在的时间点一样。越是向前走去,他越能感觉到过去的面纱正在一点一点掀起——不仅仅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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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Mish 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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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你还活着 它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就算自己只是稍微休息,一瞬间也会进入到梦境一般的场景中,这会是好事吗?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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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Sign 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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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还记得一个这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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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WWWW 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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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我的期待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而他必须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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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
风雪的声音被阻隔在外,灿黄色的阳光照投射在整面墙壁上,一簇簇灰尘因为他的到来被气流卷起,在微弱的光柱中缓缓落地。
两旁的座椅空无一人,正前的高台纸笔散乱。抬头看,镂空的穹顶镶嵌在高耸的天花板上,那银灰色的雪莲花已被腐朽得残缺,却依旧让人感受到庄严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触动着Forive深处的记忆,他已经模糊的意识告诉着他——这里是法庭。
光纤聚焦在最上方的高台处,仿佛指引着他向前去。跨过凌乱的地面,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像他愈发沉重的心跳声一样。他坐在了那把椅子上,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样做,这个举动却异常的熟悉而自然。俯瞰这偌大的房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长途跋涉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咚——咚"钟声响,久久回荡。
“传唤犯人受审。”
他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可是自己并没有开口啊。
“你,原361小队队长,你被确认牺牲于命名为“B-22”的意外事故中,营救期间自行归队。经过多次计算与模拟,你在这场事故中的存活几率几乎为零,特此上级派出监察队调查此事。”
声音没有停下。那里明明没有任何人,他却感受到被注视的目光,那个气息,那个熟悉的感觉。就像在哪里出现过一样。
“对...就是她。”Forive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但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这么多天的行走,这么多次的梦,最终的目的原来是给一个人定罪吗。她做错了什么,他不清楚,至少那些梦里没有说过。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起码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些经历。
“尽管对此事实存疑,但有关的证明证据尚不充分。”
“监察队已经向相关人员进行了走访调查,可以确凿你在此次事故中的细节信息。”
这个声音恼得他烦躁了,何时才能停下,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只要,只要我给出答案,这些应该都会结束吧。”
判锤静静放在高台的一角,无论如何,想要离开这里,只有这个办法了吧。明明这些跟自己无关,自己做出什么决定都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停下休息而已。
他举起判锤,感受到无数双视线的交织。
“想想先前遇见的那些梦,最后给出选择,一定是这样。”
“有罪”那便与过去无异
光线消失了,他感觉自己在向一个望不到头的深坑坠落而去。结束了吗,可以让这一切停下了吗,他想,他闭上眼
“无罪”那便错开了轨迹
光线消失了,他感觉自己在向一片没有尽头的湖水坠落而去。结束了吗,可以让这一切停下了吗,他想,他闭上眼
展开A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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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深夜晚,行人渺渺,车流灯火过,过街天桥上。 |
不对
还没有结束
它还在说话
那里还有光线
我做了什么
我应该做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经历这些
展开A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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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还没有结束
它还在说话
那里还有光线
我做了什么
我应该做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经历这些
“怨恨?悲伤?空虚?我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所有向他袭来的潮水,化为冰雪沉淀在混乱的最深处。直到此刻,它们才再一次消融,冲破一道道堤岸。
于是,它们便凝结为了这称作“囚笼”的存在。
他看见,无数锁链从四方伸出,最终蔓延至视线的最中央,束缚着这个唯一的,真正的被审判者。Forive走上前去,却无法辨认出它缥缈的模样。从这个身躯中他看见所有汇聚的人影,他看见了已故的战友,往昔的同伴,梦中见到的人的影子,但就像一面荡漾的湖水,待波纹平息后,一定会倒映出他自己的脸庞,那就是Forive自己。
囚禁他的枷锁微微颤抖着,Forive听见,从遥远的前方,传来清晰的颂词,指引着他去执行这个无法避免的使命,这个故事肯定不仅仅是他所看到的,一定有什么东西还没有浮现。
“我以我的名义,审判你。”Forive举起剑柄,顺从自己的声音。这一次,会结束那倒计时的拷问吗。碎裂的锁链发出哀嚎,碎片在他眼前缓缓铺开,将曾经不完整的梦再一次缝补完善。
这就是他留给自己的辩词。
在睡意中,他听到身旁喧闹的声音。
“好像,忘记了什么……糟了”。他恍然惊醒,周围是忙于布置会场的同伴们,欢快的气氛洋溢在食堂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是梦吗…不对,我怎么走神了”。
“别偷懒啊Forive,过来搭把手,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喂”!
“知道,马上来”!
今天,是他来到这里整整一年的日子。准确来说,是他们加入冰封巡逻队第361小队满377天的日子。
当初,那场匆忙却难忘的入队仪式也是在这里举行的,那时Forive还很羞涩,是个就算叫到名字有时也会脸红的青年。
在巡逻队的这些日子,他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鲜血教给他成熟,也足以忘记当初的自己是抱以什么心情选择这条路,也许是心中升腾的名为责任的东西?也许是随处可见的标语上鲜红的大字?又或者只是不想冻死在冰天雪地?他都忘了。至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填补这些空洞——一杆枪、一个番号、一些朋友、一次命令
明明时间过得如此缓慢,慢到上一次春末好像还是不久之前,慢到那个空床位原先的主人,老陈的名字还挂在阵亡名单上没有去掉,慢到……
即使如此,一年,确确实实已经过去了。
Forive再一次清醒过来,眼前已是一片欢歌笑语。是啊,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些难得的丰盛晚宴,和那些只允许今晚放下而过的规规矩矩,都刺痛着他的神经。多美好的日子,就连他也觉得有些放松下来了。
目光聚焦在人群中央,他感觉自己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二十几年来,他也很少见到真正值得称作“亦师亦友”的人物,他回想起入队第一天迎接他们的那个队长,是否和眼前被队员簇拥的她有什么异样。似乎依旧是那个犀利里带着温和的人、长辈、战友、老师……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悄悄沉淀下了。
人群忽然迸发出激烈的掌声,她被近似推举着送上台,拿过麦克风。Forive明白队长是个唱歌的好手,如果她没有来到地表,想必肯定会是个出色的歌手吧。广播中传出刺耳的杂音,热闹的喧嚣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走神了,困意袭上心头,只能尽力克制着本能,妄图能保持着体面听完全程。熟悉的声音传来,但他相信自己每一次都能从音调里理解出新的东西,这一次会是什么呢。
他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听见靴子踩在雪渣上的沙沙声,听见流水滴落的声音,可是,这会明明是在庆典上啊。他深深呼吸,再次闭上眼倾听,却并未听到什么歌声了,什么也没听见了。
“好啊,大家都过来,我们拍张合照如何”
“该不会要挂在大厅当笑话吧”
“别闹了别闹了,准备好了吗”
“三、二、一”
在睡意中,他听见人群的躁动声,他听见哭泣与嘶哑的叫喊,有什么东西沾在了身上,有什么地方在隐隐作痛。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了。
今天,是他来到冰封将近20400天的日子。他还有什么曾经可以去回忆的,向他抛来的那张合照,他已经尽数忘记了,只依稀在模糊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位子。
“这是,哦,是我,原来是我吗。”
“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他恍然惊醒,身旁只有他一人。
于是,梦醒了。
“哈……哈……”
轻快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细碎的步伐随着呼吸逐渐凌乱。匆匆拐过通道,她的脸色突然有些凝固,自己好像碰上了一个既想遇见,又不太想遇见的人。
“晚上好,Herb,不要跑太快了”
“晚…晚上好,队长”
很显然,刚抱着一摞文件从房间出来的队长很幸运地差点与她撞上。Herb低着头,她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双手护着的东西上——一颗种子。
“这是……”
“呃……”
“我想想,手册上说过严令禁止队员出于个人目的,私自携带外界的物件回营并隐瞒拒不上报,你应该没忘记吧”
“没…没有”Herb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可是,队长”她下定决心要这么做。“无论是处分还是检讨都可以,求求您不要丢掉它,这一次我什么都会做的……”
“没关系,不用太紧张,我不喜欢我的队员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
“真的吗,您说话一直都算数的”herb兴奋地抬起头,正好与队长的目光碰上。
“去准备晚饭吧,另外,等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有些半信半疑,她感觉到有一丝被人看穿的不适感,但至少自己应该不会被公开批评了。
二人意外的会面就此草草结束。
咚—咚—
“请进”
Herb小心翼翼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她来过这里的次数并不多。房间里的装点很简单,队长正如平常一样低着头拟写着计划案,似乎已经断定来者为谁。
“队长,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找个地方先坐下吧,我想给你讲讲一些事情”
她将文件推向一边,站起身换了个朝向靠在桌子上。
“你听说过梧桐吗”
“没有”
“它是一种已经灭绝的木本植物。据说,在气候还算暖和的一百年前,它们也曾遍布整个地表,而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见到了。”
“冰封巡逻队这几十年一直坚守在这样艰苦的地方一定也有它的道理,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二字”
面对队长自言自语般的话,她回应不了,她只觉得队长的语气里好像有些不同以往的激动。
“我只是希望,总有一天,我们的故土也会重新回到像那样的时代吧,只是不知道那会是未来的什么时候,也不会是我能见证的了……”
她沉默了一会,回过头看向Herb有些走神的目光。
“就这样吧,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说的话,可以回去了,顺便”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没有名字的书页集。
“这里面有些关于植物的笔记,有段时间我整理过以前留下的材料,就当是先借给你的吧。”
她接过这有些意外的“礼物”。
“谢谢队长!您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门再一次打开,闭合。
“但愿如此吧”
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会孕育发芽的种子。这些被称为“异想之物”的东西,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诞生的呢。
桌上摊开的书中,图片里的植物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叶子也如拥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
致:
很抱歉我以后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明天361的大家就要遣散了。这几个月能看着你一点一点长高真的很开心,有时候看到你,我就会想,如果有一天队长说的那个未来真的实现了话,我们也许就会再见面吧。我要离开了,这本书我已经没法还给她了,就让我再任性一次留在你那里吧,如果她还能知道的话,一定会同意的。
那么,就此告别。
Herb,3月16日
“我还记得,在那些大潮汹涌的日子,那个为数不多的显得宁静的时刻,就好像从未远去般清晰”
那次是在前线,距离深坑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三月的风只送来了魇魉的尖嚎,空气依旧冷的要撕开人的喉咙。
我们驻扎在先头阵线的后方,无论他们是否还有回来的希望,我们都要阻击一切出现在地平线的生物,直到全队无人生还。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深坑,也才终于明白,足以被称为“潮水”的恐惧感。
夜里的风很冷,手上的枪是唯一能使我稍感温暖的触感——此时此刻,谁又能安心睡下呢?
光滑的金属反射着身后的夜灯,上面刻有我的名字——Kile。这里就是整片苍茫里距离我们最近的光明了。透过嘴中呼出的白气,我目光所及的尽头,好像所有不安的情感都从远方奔涌而来,逐渐消散在霜雪里。
我想起,出发前,每个领导者都应该做的战前动员,她也不例外。
风雪之中,我看见高台上凌落的身影,曾经的长发已经尽数剃去——在大家印象里的队长即使不是真正的战士,她依旧会是指引我们方向的北极星。副队静静站立在一侧,等待着发令出发的时刻
风将她的头发扯散,我看见,扬起衣肩下,镌刻着“361”纹路的冰莲花。
“队员们,迎敌的讯息已经发出,这是我们作为冰封巡逻队,作为守护的最前沿的重任与义务。我相信,我们流着的是炽热的血,哪怕战死,也要沐浴在敌人的碎末中死去。”
“我们将与这片冰封大地永痕战斗下去,直到深坑不再无限黑暗,直到寒冷终消融的未来——我祝福你们。现在,请握紧手中的武器。”
“我们的胜利,将会是明天的黎明。”
我还记得,在我最后一次掐灭烟的火星时,月亮终于从该死的云里出来,把雪地给照亮。哪怕大地像心跳一样颤抖,那也会是我一生无法忘记的,为数不多的宁静。我的视线消失在远处模糊的浪潮上,也许我迟早会是无数牺牲者中的一员,但至少我的尸体上,也会开出花来。
- 雪若柳絮风如刀,平安之夜地裹霜。
- 冰封寒兮家乡远,思绪如潮漫空房。
- 口呼白汽念春暖,佳时未敢脱戎装。
- 十指怅然抚琴键,犹恐明日血涸亡。
- 欲奏欢歌驱愁雾,珠弦贺音似铃铛。
- 琴声悠悠引校尉,悄坐身侧接宫商。
- 恍然忽见奔驯鹿,双角旋隐雪野茫。
- 四手却若一人弹,知音何须话语忙。
- 曲终二人相对视,灯下默念同冀望。
- “愿驰云雾破魇魉,捷报如樱召暖阳。”
- 霎那间,钟鼓响,圣诞夜已到。
- 回首已是尘埃扬,只是独望,只是独往。
“圣诞快乐,Waer先生。”
深夜的冰封,舞台总是留给铺天盖地的暴风雪,偶有几只魇魉趁着夜色在角落穿行出没。
即使照明设备已经是最大功率,这样的视线和路况依旧考验驾驶者的水平。
“都打起精神来,马上就要离开管辖区外了,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
顺着声音望去,副驾驶位上的人正全神贯注紧盯车窗之外,车灯范围下能见到的只有被雪覆盖的短浅的道路。车舱内,另外六名队员一言不发,他们都清楚如果真的遇上能迫使驾驶中断的情况,就凭他们这些人未必会有脱险的几率。
沉默的空间里,只有发动机与车履碾过土地发出的低鸣。
这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外出任务,他们刚刚完成与隔壁巡逻队的交接。只是不知为何,也许是时间的稍晚为这次回程蒙上一层淡淡的不安。
她接通了仪表盘上的无线电,“前车拉开间距,其他车辆继续跟进,保持这个距离……”
“说吧,有什么事”她看得出来驾驶员的心思。
“队长,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那会说的那些东西”
“人的心灵,明明飘忽不定,却有着极为深邃的力量,很神奇不是吗”
“是…他们都这么说”即使这样说,Mish还是不理解这番话有什么关系,队长最近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自从元年开始,人类新的抗争史就延续59年了,和它们打交道这么久,我才意识到,也许我们的方向错了”
“现在我才明白人类从来没有直面过恐惧,他们始终在害怕,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人类种也来源于此,而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我还是不理解”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的,只需要记住,你身边的同伴,都是值得信任的。这也是我能做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努力了”
Mish没有回话,也没有人注意到这短暂的交流,他会意识到自己是唯一的听众吗,他会明白自己正在思考的是什么吗,至少没有人知道队长在想些什么。一切又回归到金属与雪粒碰撞的白噪音里。
无线电突兀地将沉默打破,她拿起正随惯性左右摇晃的仪器。透过车窗外模糊的标识物,可以勉强辨认出此时所处的位置。
回程的路线当然经过深思熟虑,这里沿路都有人员驻守,但多年的经验还是让她的内心有一丝不安的倾向。现在的时节已经临近春末,眼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队长,您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是啊,按理来说她不必如此慌张,前方就快到其他巡逻队的检查点了……她想起方才交接时与他们队长的交谈,顺带提到了最近的伤亡情况:
“不太妙,最近它们越来越躁动了,我得去检查一下那些和我们失去联系的站点,那里可能出事了”他是这样说的。
这条路线的确十分安全,但那有一个前提……她忽视了一个浅显但十分致命的问题,自从研究人类种开始四年多的时间,从成果的反面来说,她很清楚人类种在某些时刻带来的威胁有多么危险,希望不会是内心所想的最坏结果——
她听见了爆炸的轰鸣,正前方车辆的尾灯随着冲天的火光与大地的颤抖消失在视野之内。
……
Mish到现在也没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他们遭遇了攻击。他顾不得看向其他地方,高度紧张的注意力会使他驾驶的困难有所减负吗?
“我们的信号被接收了,再坚持一会”。他内心的喜悦一瞬间穿过心扉,就像眼中折射的光亮般令人动心。
这束光来自车窗外,它掠过的暗蓝色尾迹,刺破深黑的夜空。绽放于炽热的美丽是那样令人难忘。
然后一切又回归于最初的寂静。
……
……
……
熄灭
“搜救队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风雪实在太大了,找到定位很困难。”
“继续进行,有情况立刻汇报。”
“是。”
空荡的指挥室内,传递着嘶哑的声音。他已经一夜没睡了,他睡不着。
“对于这次事故,我代表我们巡逻队深感抱歉,接应工作我们正在安排,所以...”
“所以什么,我告诉过你们现在给我闭嘴!我不需要没用的解释!”
尖锐的怒吼盖过了机器摔在地上的吱嘎声。
“三十一个人啊,活生生的人,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又是这种事情。”他险些没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呃副队,这里有些意外需要您...”
“我现在不想处理别的麻烦。”
“我们找到队长了,是外围巡逻的队员发现的,她...”
“尸体照例先安置在医务副间,检查要等到现场的人回来才开始,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
“可是,队长她还活着。”
奄奄一息的,是月光。
它从穹厅顶部的玻璃窗进入室内,落寞地徘徊于空荡荡的地面。穹窗的金属框架已经被连年的风雪啃咬得零星斑驳,被灰暗或是深红的痕迹像是檞寄生一样附着。本该透明的玻璃被灰尘与半融化的雪玷污,被它模糊的不仅有视野,还有明天将撒入的晨曦。
Sign坐在建筑物的中央,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注视着穹窗外的天空。她听见来来往往的人在走廊里走过,时不时传来低声的咒骂和敲击房门的声音。
自从那些先统的眼线难得光临这里后,营地里就染上一抹异样的隔阂——她像在思考着什么,会有谁被下一个带去审问?谁会是隐藏在巡逻队里的人类种?自己会不会也被毫无征兆地拷走?
谁知道呢。
“晚上好,这里是forive,还请各位遵守临时规定及时入寝,不要随意在外游荡,个别收到通知的队员,也务必配合……” 冰冷的广播声传入她的耳中,因风雪的阻隔而模糊,可那声音却是熟悉。
“以及,明日午3点,请各位准时在第三会议室集合,有要事召开”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恍惚,脑海里闪回着与队友相处的每个瞬间。
大胜而归后烧烤大餐的香气往往能在几十米外被闻到,刚被宰杀的动物肉被裹上苟驼油,放在烧红的铁架上滋滋作响。调味无需复杂,只需配上些许粗盐和胡椒就足够美味。再搭配一罐淡酒,几棵菠菜,便是高强度战斗后的冬日里最极致的享受。
胸口的皮肤随着清晰的心跳与呼吸开始作痛,未完全愈合的孔洞依然烙在她的肩胛骨间。那次出征战况尤为激烈,冰原曾一度落上了血与霞光一起染就的粉红色。
魇魉爪牙穿过皮肤的那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只有脑中的瞬间空白和刻入肌肉记忆的开枪反击,然后意识便开始模糊,只记得有人在她倒下之前抓住了她的双手,只记得有人在她失去视线之后呼喊她的名字。
记得夏初之后,偶尔亦有早晨巡逻结束后宁静的那些时日,可以与队友一起坐在基地的窗前,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将眼前用白色包裹。滚烫的茶水在巨大的铜水壶中咕噜作响,蒸汽升腾,化作一室暖雾。
没有春末出征的紧张感或生死一线的惊险,只是在闲聊中度过不可多得的一个寻常的下午。
若是与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队友也会被证明是人类种的话...又或者,自己才是那些异类…她不敢再想下去。记忆与感情都是真实的,一个口头的定义肯定不足以否认这一切。
明明不久之前大家还是像血浓于水的家人般笑着簇拥着,可当【数据删除】突然被革职后,一切好像都变了。心中总有一种叫做理性的东西会说,这是一种必要的割舍:为了冰封和我们的未来的,威胁必须被除掉。
风越来越大,裹挟了悲鸣与呜咽之声。
冰封这片土地无情得令人发颤。毫无温度的冰雪与肆虐的异想之物甚至不是最可怖的地方,笼罩所有人的无形压力与令人紧绷着肌肉去进入睡眠时的各种突发情况每分每秒都撕咬着他们的意志,然而无人胆敢后退一步。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窗外的冰封。因守护的决心而存留于此,这或许就足以成为她伫立的理由,即使流过的每一滴泪与血都苦涩得难以回味。其实离别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然而背叛与含冤造成的离别总是格外痛苦。
只是,她隐隐约约能猜到什么,这个念头出现在她脑中的那一刻便让她慌了,十根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衣摆边缘。
过去他们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将性命托付,然而现在呢?看着人们互相沉默,互相错开的眼神,是谁动摇了。
她强压这个念头,试图分散注意力。苍白的月在大片乌云的遮蔽之中愈发显得无力,只能勉强发出肉眼可见的一点微光。
好安静啊。她放任注意力停在夜晚的天空,任由时间流过。
漫天飞舞的雪花随波逐流地飘落,每一片都循着不同的轨迹,但就算轨迹再曲折最终还是落下了。可是生命呢?未必都是落地、消融的结局吧?度过了这两天,就会回归正常的吧?
……
截然而止的开门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几道人影遮住了本就少得可怜的月光。她回过神来,面前已经站住了几个肩务袖章、神情漠然的人,正中央的他如往常有些疲倦地盯着自己。
“Sign小姐,请跟我们来一趟”
她没有反抗,只是默默站了起来,叹息中却有一点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放松。
只是,她突然想念起变故前那些足够寻常的时光,想念那些本不该变成如今这样的瞬间
如果【数据删除】还在这里的话。
“Sign小姐,笔录到此为止,很抱歉打扰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审讯室内,镜子反射出隐藏在灯光下的他,Sign沉默地坐在对面。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根本不像她。”
Sign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笔录过后,她算是明白被审判者究竟是谁,可她只觉得更加悲哀。
大厅的灯光向室内投下矩形的衍射,她回头望去,Forive依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感到不可置信,为你,也为我们。这真的是你的决定吗。”她头也不回离开了审讯室,就好像不奢求自己的问题能得到回答一样。
2148年2月17日
关于人类种的研究进行到此,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尽管至今无法找出它们的诞生原理,但至少我没有在做无用功,驱动它们的也许和人类自身的想法有关。
我难以想象这个猜测,将近60年的艰苦使命怎么会从头开始就错了,而现在却依旧在这个方向上走的越来越远
可惜,我改变不了什么,就像曾经的先遣队一样,孤军深入深坑后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无法被听见了。我正在尝试用一种固化的认知去限制相反认知的产生,这个实验的可行性还无法确定,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这个实验会成功的话,那么哪怕361巡逻队不存在任何真正的人类,人类种也会成为‘人’,而不是潜伏的威胁。
它是正确的做法吗,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同样的悲剧不会发生在我的队员之间。如果有一天我会死去,那么我所做的一切还不至于让这些孩子们付出无法弥补的代价。
“这已经是我敢奢望的全部的梦想了。
“Forive,你又来了,今天还好吗。”
“不要那么沮丧,和我说说你的心事吧。”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队员们都觉得我才是凶手一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肯定还有的对吗。求你了,不要像上次一样抛下我们。”
“太迟了,Forive,没有别的余地,只能照我说的做,让一切都恢复平静才行。”
“可是...”
“这是命令,如果你还认可我的话。”
“明明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要让人类种和人类共存的,为什么这次却不行,难道你就该死吗,你就不配活着吗。”
“...”
“对不起,我冲动了。”
“还记得吗,三年前那次聚会,是什么夺走了那么多队员的性命。你不是发过誓说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吗。Forive啊,将来就是你领导他们了,拿出你骄傲的理性来好吗。”
“你说的也对,我不该把压力都分担给你,可是无论如何,这一次就拜托你了。”
“答应我早点睡,好吗,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如果还是放心不下的话,明早来向我道别吧。”
“晚安。”
2148年2月28日
我们之后还会再见面吗,如果有那一刻,也许那时我就会明白您终日所思的那个梦想了吧。
哦,Forive,你为什么要留下修长的发梢 是因为不愿让人看到我流泪的模样 哦,Forive,你为什么要摆出沉默的脸庞 是因为不能说出埋在我心里的彷徨 Forive,请你抬起头来,我认识的,是一个能挺直腰板,独当一面是你呀 可那也是你不认识的,像普通人一样沦落逃避的我啊 Aten,你恨我吗,恨我没能挽救巡逻队的命运吗 Forive,我怎么会责怪你呢,你已经尽力了呀 Aten,我的过错,真的值得被原谅吗 Forive,这不是你的错 站起来吧,像以前那样好吗 让我擦擦你的泪吧,你已经哭了太久,哭得太深了啊 Forive,请你继续走下去,我将祝福给予你 你早就被原谅了
睁开眼,他举剑的双手已经麻木。
“您说的对。”
“我想,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
未曾理解的梦想,在他的眼里,终于展开了孕育的翅膀。那个冰雪消融的时代,那个路无饥骨的盼望,会随着永无尽头的苦楚,飘忽不定吗。
曾经囚禁他的枷锁,已经尽数崩碎,它们的碎片轻轻聚拢,重组,直指向远方即将升起的太阳。身前的他,那双空洞的眼眶依旧盯着自己,像深坑一样望不到头,可深邃的墨色之中,他终于看到最深处流转的结晶。都错了,从一开始方向错了。
名为审判的凶器已经不再挥向受害者。
宣判日结束了吗,也许吧。你看啊,次日的黎明已经抵达,它焕发的光芒是那样明媚,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角落,淹没了晴空之下的所有身影。
他静静站立在光明之中,呼吸着寒风里的空气,刺痛而温和,比曾经无数次面对的风雪都更令人鲜明,直到眼前只剩下昼白的明天。
“喂喂,话本完成了,没别的要求我就统统打包上去行吧,就这样,待会见。”
她关掉终端留言,这会远方地平线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山腰,照得那些纹路都点上一些淡淡的橙黄色。
“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不是吗。”
“至少,这些事已经和你无关了”
她会想起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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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灵感取材于高原审判,那些角色只演绎了一场文字的故事
元年59年,我们所知的悲剧并没有发生过
就好像它没有出现,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你相信这个说法,那就当个消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