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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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挂靠地点曾多次改变的无主亚空间。理论上应归属于开放亚空间,但自 起即保持事实上的封闭状态。

地理特征

平原地貌,全年温和湿润。地势西高东低,落差较小。河流多发源于西北角,辐射状流向亚空间全域,并最终隐没于边界。河流流域内多有森林覆盖,常绿乔木与落叶乔木混杂。居民聚落散布于亚空间各处,并零星聚成城镇。

社会结构

主体为农业社会,工业基础弱。农业人口占居民绝大多数。城镇仅分布于河流交汇处等少数位置,且工业化不完全,手工业仍在经济中占相当比重。松散的人口分布削弱了统治机关的控制力,政府的有效统辖范围局限于各城市及城郊各乡镇,而乡村大多处于礼俗式的自治状态。异想原住民占居民大多数,数量为用户的五倍左右。林泊极少。

概念特质

由于创建者的有意设计,亚定间内的拟真异想造物对附近用户的行为具有感知能力,并能以特定方式对特定行为作出响应。最典型的例子是,以2rad/s的速度扬起右手食指的第二指节至75°,可使周围的桃属植物的花芽发育速度提升200~500倍;而与此同时弯曲右指小指第一指节至16.5°,可进一步加快该过程。
由于机制复杂且要求苛刻,此技术目前仅在少部分用户家系之间流传,并被外人视作魔法。

历史事件

传说时代

渺远而不可具知的时代。
几乎没有任何现存可靠史料。唯一的有关资料是一段在居民间口口相传的史诗:五个孩童在天地之外创造了独属于他们的世界。

大事记
时间 事件描述
469A.P. 亚汶被创立。
有说法称最初只是五位代达罗斯的办公场所,设计物体感知能力的初衷是方便几人调取资料。
471A.P. 为亚空间增添了地形地貌。亚汶从此不再是浓雾笼罩的纯白平面。

大地在她指间缓缓升起,
河水温柔,沃野千里。
473A.P. 完善了亚空间的地理特征。
477A.P.-483A.P. 代达罗斯组织与统治局决裂,亚空间创造者亦因此下落不明。

半信史时代

大事记
时间 事件描述
503A.P. 第一位创造者寻回亚汶。现有资料称其为安音。
同年 第二位创造者寻回亚汶。现有资料称其为本芳。
506A.P. 亚汶被挂靠于中之层,并由封闭转为开放。
506A.P.-526A.P. 主塔用户开始进入亚汶,史称第一次移民潮。规模小,且成员大多为林泊。
522A.P. 安音重新发现物体感应能力。相关科技兴起。
525A.P. 悬浮城市概念提出。
528A.P. 本芳提出改组亚空间以供他用,未果。
533A.P. 浮乡建成。悬浮城市理论得到初步实践。
535A.P.-545A.P. 悬浮城市兴建浪潮。以微型空岛为代表小型民用悬浮建筑出现。
551A.P. 上层冲突。本芳离开亚汶。
同年 亚汶改挂至霓虹,原有进出方式大部分被删除。
552A.P.-559A.P. 来自霓虹的居民开始进入亚汶,史称第二次移民潮。规模不大但迁入量稳定,普通用户与原住民占比较高。地表城镇再度兴起。
575A.P. 对亚汶仅存的出入口加强了进出管制,往来者需持有指定的数种亚空间特有植物之一的生物样本方可进入。
安音离开亚汶。

信史时代

待补充

相关记载

若干个彼此之间毫无关联的故事,散布于亚空间跨越百余年的历史。

■■■,再城市化运动

未曾寄出的信笺


谨启:
汶,我知道你不会看到这封信。这里再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我不再认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家一户,就连村里的狗也早已把我忘记。炊烟和二十年前的风拂过我耳畔,絮絮然,像在讲述某个悠远的不相干的故事。
还是一个下午,天空里飘摇的仍像是旧日的风。我沿着风的印迹走回我的记忆,回到二十年前的那棵老槐树,坐下,写下寄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汶,那时我们都还小。村东头的那条小河当时还没有干,雨后初晴时,蛙鸣与芦笋的清香交织在一起。也是在一个午后,你拉着我的手,捡起一根去年的落枝,在河岸的淤泥上,写下你的第一封信。
岸边的芦苇听见了两个孩童的争辩,一个说用纸用笔才算是信,另一个说写给人看的都叫信。一直到日中的太阳又向西偏了几许,草木的阴影悄然又长了几寸,它们才听见争论的结局。
那你倒说说,你这信谁能看得到。
不是给你看了吗。
汶,我还记得你那天说的话。多少人一生的信都没讲明白的事,被你用两句话就说尽了。我把它们随意抛在了儿时的记忆里,多年以后才想起回头寻觅。那些芦苇本也是这秘密的听众,它们把窃听来的秘密藏在自己的茎杆里,开成芦花在夕阳里燃烧。现在,芦花早已落尽,那些秘密只有我知道了。

汶,你说得对,信原来确实不一定是写在纸上的。多少次我在夜里一个人醒来,对着满墙的寂寥叹着我的悲哀。每一缕未曾安眠的风,每一只夜半无眠的飞鸟,都是我的信使。或许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你在窗台上拾起一片昨夜的飞羽,写满了几年前的、我早已忘却的哀思。

汶,我当时并不是个感伤的人,感伤的泪埋没于孩童的天真。那天我们家装好家具.赶着牛车向村西头走,我一路蹦蹦跳跳竟然没有回头。我们顺着田间的阡陌走向群山上的斜阳,西边天的余晖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你瞒着父母送我们走了很久,一直到满山的红叶将熄灭时才准备回头。
多写信来。你说。
我说好。我看见你依依不舍地停住脚步,在晚霞与西风里缩成一个模糊的黑点。天在黯淡下来,东面天空的星辰已依稀可见。你渐渐隐入麦田里随风摇曳的黑影,远处的轮廓影影绰绰,灯火闪烁,我知道那是村庄。
汶,我不知道那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故乡的图景从那一天便静止了,连同着村西的那棵槐树,那些会认人讨食的鸟,还有你的名字、面貌,和在河滩上歪歪扭扭写下的每一封信。多少年过去了,村庄变了,世界变了,故乡成了仅存于我脑中的地方,我回不去的昨天。
但我当时不知道。汶,我读不懂你眼角的泪。

我们在阡陌与田野间流浪,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我们安下住宅,说这次一定不走了,收过几年的秋粮,又匆匆装上行李,赶着牛车离开自己的又一个家。每个家都挂着曾经的一段归属,我们安下的每个家都要牵着我们心里的一点东西。我们就这样一点点地像播种一样,把自己的整个心都撒了出去。我的心散在大地各处,留给我自己的却空空荡荡。
汶,我的一小片心也系在你身上啊。多少次童年的彩翎飞回我梦里,留下我枕边的两行清泪。多少次我的魂顺着炊烟飘回往事里,看见你家门口的被风吹旧的对联,和桑树下缺了一角的清荫。
汶,我已忘了第一封给你的信写在什么时候。我写下印象里故乡的地址,相信文字能把往事重新带回我身边。我唤醒自己幼年时一片片的记忆,织成幻影围绕在我周围。窗外的麻雀依旧在啁啾,染着稻香的秋风萦绕在我周围,你坐在我对面,带着春天新笋的气息,微笑着,听着我几年来无处倾诉的故事。
汶,我竟忘了我从未收到过回信。

汶,像在那之后你给我写过信吗。是那些纤弱的纸张都与我擦肩而过了吗。或许曾有一天,邮差揣着满装你思绪的信封,在日落黄昏里,敲响过,某个已被我们抛弃的家门。
没有人应门。他又敲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墙里野草与风的和声。
没有人就算了。他自语着,随手把信扔到了路边。
有多少念想就这样被扔掉了。在悠长的岁月里,纸张太脆弱,承不下纸上厚厚的思念。或许本该收信的人早就把你忘记了,你是在给自己的记忆写信。这些文字写出时就注定孤独一世,在信封里沉默,等着那个并不存在的读者。
汶,我的念想是这样被扔掉的吗。

岁月和旅途一样悠长,城市渐渐取代了村庄。在高楼上,在离天空更近的地方,我再一次铺开信纸,相信高风能带着思绪飞往它该去的地方。
汶,我其实从未离开过故乡。旧事残影在眼底摇晃,我闭上眼,城市就成了村庄。我给柏油的路面披上黄土的外衣,把道旁的植被染成翻涌的麦浪。我发了狂似的为周围的一切披上故乡的影子,把自己的生活填满对往日的幻想。
这世上多少人一生其实只到过一个地方,束缚在过往的记忆里,永远行走在自己想象中的故乡。对于他们世界其实很小,只有家乡与从未到过的远方。
汶,我竟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个。

我们在世间辗转一生却逃不脱岁月的追赶,它压弯了父母的背,又悄悄爬上他们的额头和鬓角。我看着他们一天天矮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孤独地行走于世间。
汶,那段时间我疯了一样写信。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听懂我心底的言语,我把它们洪水一样倾泻到纸上,相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始终有一个人愿意聆听我的彷徨。我彻底成了活在记忆中的人,在阁楼上对着你和故乡的幻影时哭时笑,把千言万绪叠成厚厚一沓信纸,任邮车送往不知姓名的远方。
街角的邮筒曾无声地容下我的多少笑泪啊。或许有会有那么一个夜晚,它悄悄记下那个每天傍晚时投信的青年,把他加进余晖里一个邮简的都市记忆。邮筒一定是城市里故事最多的老人。现在,邮简早被拆走,那些故事也失落在岁月中了。

那天下午,我折好最后一张信纸,背起并不沉重的背包,默默迈向城东的火车站。
汶,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我一厢情愿地相信你会留在原地,故乡会留在原地,等着我多年以后眼含泪水的一场导访。多年以来我在人间漂泊,魂魄所依仅有记忆中的故乡。现在,这记忆中的故乡也要被我失却了。

汶,我从火车换到大巴,从大巴又换到三轮,看着麦田从地平线上涌起,水泥的路面成了土路。我像一条失落在海中的鱼,自下而上地溯着我的记忆。
那些道路还记得我吗。或许曾有一天,这里的路面上印过我的脚印,在时间里沉默,等着与我今日的脚步相逢。脚步是丈量世间的尺,也束住了我们视野的边界。我在脚步声里奔波了半世,也没走出我已失却的昨天。
时间是多么无情的东西阿。它车轮一样辗过一个个时代,把时代里每一个生灵的悲欢压成泛黄发脆的纸张。当我颤抖着爬上村西的那座土丘,我看到的不是原乡、不是故土:我看到的是凋谢中的村落,乱石与瓦砾间长着不知几年前的荒草。东南角的几间院落还冒着炊烟,破墙上的“拆”字比残阳的血还要刺眼。仅有的几缕炊烟突突地向外冒着,什不到几丈就被西风吹散,彷徨在天空中,像夕阳里一道划开的伤口。
汶,那一刻我的世界失去了色彩。

旧时的人家早已不知所踪。仅存的几户人家在忙着收拾东西,没有人理会我游魂一样在门外徘徊。我孤魂一般一路寻觅找回故里,谁曾想故乡却早已把我忘记。
喂。
什么事。他们头也不抬一下。
村西头那家还在吗。那家代代养蚕的。
早不在了。搬走能有二十年了。
他们说着擦肩走我的身侧,留下我一人在风里流泪。我迫切地想找到你曾收到过信的证据,可是没有。门口的那棵老桑树已被朽得空了心,连同着刻有你年幼涂鸦的那块树皮。北面面的院墙已经倒圮,空荡荡的窗口和门洞里,我看不到你曾经的记忆。
汶,那些满含我泪水的信,你又收到过几封呢。

汶,或许你早已将那个儿时的玩伴忘记,留下我一个人在旧影里苦苦寻找,写着那些没有读者的文字。我半生都活在故乡的幻影里,直到现实冷冷地将它撕得粉碎。我如梦中初醒般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风仍旧在吹,水照常地流,这世上所有人的生活还在继续。二十年了,或许我已被这世界忘记。


■■■年■月■■日

■■■年,战后

伊卡洛斯的信徒



维诗冲出房门,一旋身,双臂顺势一扬,一道石壁咣地砸下,封住了门口。半秒钟后,房间的外墙垮塌下来,熔岩翻滚着涌进房间,淹没了原本是卧室的那块地方。
好险。维诗喘着气向墙上一倚,隔着墙感到了熔岩的热力。
看来以后只能打地铺了。她抬眼扫视了一圈还未被岩浆侵占的领地,抬手轻轻打个响指,走廊两侧的壁灯次第亮起。在灯火连成的直线的尽头,两扇沉重的雕花木门沉重地立着,沉默地望着她。
那是曾经的家族客厅,父亲去世后她再也不曾涉足的地方。
除了客厅再没地方能住人了。她叹口气,起身向走廊尽头走去。虽然早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面对那些往事,但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她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一把推开了房门。陈年老灰飞扬起来,呛得她直咳嗽。她皱皱眉,捻了捻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室内的灰尘旋转着汇聚到客厅中央,又伴着响指声嘭地爆成一团火焰。几秒的黑暗后,室内突然光明大放,最顶上二十四条挂坠的水晶吊灯照亮了古老厅堂的每个角落。壁灯和台灯也纷纷亮起,正对着大门的壁炉里燃起火焰,给周围的陈设染上暖色的光晕,也映亮了炉旁纹章上的文字:
“我们生而为天空之子。”
至少曾经是,维诗想。
她绕着客厅走了一圈,左手拂过历代祖先们画像的边框。走到曾曾曾祖父的画像前她停留了几分钟,想起小时候,就在这幅画像下,父亲给她讲过祖辈在浮空岛上转战千里的历史。她还记得,故事结束时,父亲脸上黯然的神色。
"……三天三夜后,你太太太爷爷最后还是战败了。浮空岛的动力系统被摧毁。所有的家族成员,连同着家族引以为傲的飞岛,被一并沉入地底,任由熔岩渐渐吞噬……也就是这里。"父亲放下双手,眼里的光彩渐渐黯淡下来,"相传他后来修好了动力系统,只待又有一天重新飞升,但上百年来,没有人发现动力室在哪里……据说初遭此劫时岛上有几百号人啊。"
现在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了。小维诗心里补上了后半句。被诅咒的熔岩正缓慢侵蚀着所剩无几空间,自她记事起就有十余间房间被毁。
父亲叹着气走出了房间。客厅的门在他身后合上,一直在旁边做针线活的母亲突然起身。“小维,过来。”
“干什么呀?”
“嘘,”母亲神秘地眨眨眼,“这是家族里每个女孩子的秘密。看好了。”
母亲从头上扯下一根头发,轻轻在曾曾曾祖父画框的一角挽了个结。木制的画框突然洗起金光,一阵机关声响起,画像缓缓翻过面去。小维睁大了眼,看见一位年轻女子的画像出现在眼前。
“这是曾曾曾祖母,她偷偷把她的画像留了下来。”
“哇。”小维踮起脚尖,仰头望向画像,想象着这位百年前的少女站在天空之下,该是怎样的
“据说曾曾曾祖母也曾主掌过浮空岛的飞行,也曾参与过……”
母亲话音未落,几重门外忽然传来惊叫。母亲脸色一变,冲出门去。小维吓了一跳,缩在墙角,听见一连串杂乱的响动。等一切落定后,母亲的哭声响起。
……
都过去了,想它们干什么。
维诗轻叹一声,扯下一根发丝,学着当年母亲的模样,在画框上轻轻挽了个结。
画框缓缓翻转,一如当年。画上永远年轻的曾曾曾祖母仍旧轻快地笑着,若是她知道了百余年后客厅的这番景象,又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
维诗默默凝视着画像。画的背景是客厅外的走廊,当时的廊道还能沐浴到天光。曾曾曾祖母立在正中间,笑容灿烂,一手拎着钥匙串,另一只手半背在背后,身形稍微前倾。
维诗上下打量着画像,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家里的门用的都是血脉锁倦。
那这串钥匙……?
维诗向前走了两步,钥匙上的纹路让她打了个哆嗦;那是熔岩的纹路。
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她想起一直以来的一项家族传统。
熔岩是灾难的源头,却也是有用的材料。在地下被困一百余年,家族成员们代代相传的记忆里,就有一项是熔岩塑铸造术。不知从何时起,这项手艺成了传男不传女的绝学。除了她这个末代子孙,没有一位女性家族成员了解这门技术——哪怕只是一点点。
因而她们看不破画像里的秘密。
维诗冲出客厅,在走廊里转了一圈,俯下身抚摸着墙根的花纹。先前她总觉得它们有些眼熟,但从未多想过。现在她知道这是什么了。
“火成岩。”她喃喃道。
她退后两步,一扬手,那张有百余年历史的长地送猛地卷起滚到墙根。底下是平整的条石地板,年龄恐怕比家族的秘密还要久远。她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狠狠地一跺脚,条石四散飞起,又被她一甩手挥到一侧。在地板之下,显出了古朴斑驳的条痕,交错的线条彼此缠结,缓缓地勾勒出巨大的钥匙图案。
一个巨大的熔岩锻铸模。
维诗回头看向自己方才封下的石壁,狠狠心,退后十几米,深吸一口气,下蹲。
然后,手指凌空一点。
熔岩点亮了走廊的一角,从石壁上开的小孔里缓缓流入。她运足气力,沉静地拨动着双手的手指,操纵着熔岩的流向。灼热的岩浆稳稳地在沟道中蜿蜒,如一支火热的笔勾勒着壁画的轮廓。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后退,一时间竟没注意到纵错的裂纹正在石壁上绽开……
 "轰隆!"
她猛一抬头,看整道石壁在岩流的冲击下垮塌,熔岩的洪流汹涌地涌了进来!
她慌忙向走廊尽头逃去,一时竟忘了降下岩壁抵抗。她没有看见,在她的身后,瞬间被岩浆灌满的法阵,正渐渐亮起妖异的光芒——
"哗!"
维诗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摔到了坚硬的石阶上,一路向下滚去。
这是一条隐藏在走道之下的地廊。
维诗一路滚到了石阶底部,爬起身赶忙降下两道石墙封死入口。她抹了抹额头的血,抬起头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凝灰岩的地面早已生出青苔,蛛网爬上地廊两侧雕塑的肩膀,只有石壁上内嵌的两列长明灯,正像百余年间每一天一样,孤独地发着幽幽的白光。地廊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反着金光。维诗匆匆上前,拂去面前铜板上的积尘,不禁怔住了。
“控制面板在此之下。”
尽管早有预期,维诗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撩接眼,凑近细细端洋。铜板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血脉印记解锁。空岛结构严重受损时请勿启用。”
维诗抬起手指,一滴鲜血从指尖滴落,在铜板开出一朵殷红的花。"咔咔"几声脆响,铜板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家族掩藏了一百余年的秘密。那是整座浮空岛的操纵核心,镀银的台面上,墨笔的字迹正闪烁跳动着,联系着飞岛的一尺一寸。在主控面板的正中央,小巧的镀金拉杆闪着金光,镌刻着家族世世代代最深处的渴望:

升 空

维诗颤抖着将手指放到了拉杆上。一声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面板上的文字瞬间全变成了血红色。她感到手心一阵刺痛,抬手一看,掌中现出了血痕刻出的文字。
"解体警告:机体严重受损,可能引发启动时结构崩塌。"
维诗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先祖们留下的回廊。这里石阶曾听过高空的风声,雕塑上的饰纹曾在阳光下闪耀,操纵台上又染过多少先人的血。她看见走廊尽头的高祖塑像正向她微笑,头顶仍响着熔若终焉的涌动,儿时对天空的想象一瞬又回到她脑海……
一声轻叹从心底传出。
"该结束了……就算我看不到故事的结局。"

前213年4月17日,亚汶地区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地震。据当事人回忆,当时地动山摇,大地裂开一道十余里宽的装口。一座怪异的空岛从熔岩与裂石缓缓升起,在地表停顿了一下,随后径直向天空飞去,再也没有回来。

待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