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言棱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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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三级寄生种异想之物,集中分布于港湾部分地区。

起源

一般认为,振言棱镜源于民众对交流障碍与误读现象的具象化。
280A.P.,拉瓦钵大撤退后,大批来自阿特拉斯的移民涌入港湾,极大地冲击了当地原有的社群结构与交流模式。生活背景差异与原有社会圈层的破坏,使得原有的交流体系被深度重构,而位于重构过渡期的两代居民遭遇了重大的交流危机。加之阿特拉斯的难民们对深海异想的恐惧尚未消散,一时间民间传说的风气盛行,而濒于崩溃的先民统一政府无暇顾及正常的防异工作,导致各类异想的生成值急剧攀升,催生出大量新品类异想,振言棱镜即是其中之一。

生活史

具明显的世代交替现象,其生活史大致可分为前体期、成体期与扩散期。

前体期

呈小型不规则多面体状,透明,直径平均0.05~0.1mm,因其外形得名晶砂体。
常规状态下不表现出任何活性,但当接触到人体皮肤时迅速活化,液化后对表皮进行微小范围腐蚀并渗入组织液,同时释放少量乙醚麻醉周围神经。通常晶砂体可在宿主察觉到异常前完成侵染的全过程。被侵染的皮肤外观上与正常皮肤别无二致,但在触摸时有轻微颗粒感,且易与200-700Hz的声波发生共振。
寄生状态下的晶砂体会在宿主体内生长并扩散,发育速度与宿主所处言论场强度呈正相关,原因可能是对声波的共振会促进晶砂体对组织的侵染,而晶砂体的共振频段与人类谈话声的频率大体相当。此阶段的感染仅止于皮肤表面,无传染性,且无特殊症状不明显,容易被患者忽略。

成体期

在前体期的末期,分藏在皮肤内部的晶砂体开始逐步融合,并逐渐形成局部的皮下结块。一般将游离晶砂体的消失作为振言棱镜进入成体期的标志。
成体期的振言棱镜通常为大小不定的八面体透明晶状物,集群分布于机体各组织内。在皮下组织的会引起强烈的异物感与隐痛,在剧烈运动时可能引发肌肉组织的机械损伤。少部分体积较小的棱镜随体液传移到机体各处,引发胆、肾,胃等多器官结石与内出血。
特殊地,在成体期的早期,棱镜的大规模扩散与迁移开始之前,声带附近的上皮组织中的晶砂体会迅速扩大侵染范围并特化为控音组织。宿主的声带在此过程中将被完全侵蚀,由控音组织行使其官能。
控者组织对有关神经冲动的响应方式与原生声带略有不同,且会随病情发展发生变化,因此虽然大多数患者仍保有言语能力,但丧失对语音、语调、重读和语气等的控制,引发严重的沟通障碍。

扩散期

宿主大多在成体期晚期死于大面积内出血与全身多器官衰竭。宿主死亡后,振言棱镜迅速转化为玻璃态并扩散,引起尸体整体晶质化。当出现任何外力干扰时,晶质化的遗体自动粉碎,形成的碎渣随风力传播,在空气中发育2-3天后,即形成新的晶砂体。
对于极少部分由于概念绑定而无法通过物理手段杀死的宿主,在成体期的末期,全身各处的棱镜将向喉部集中,并引起喉部的局部晶质化。当宿主再次试图发声时,气流的振动将引发喉部及附近组织的局部粉碎,飞散而出的颗粒成为前体期的晶砂体,开启振言棱镜的下一世代。

收藏品

影像·午后

收集时间:486/3/4
保管单位:成华
等级:main

阳光扑在半掩的窗帘上,映得内外都是暖洋洋的光亮。纤尘在光线中飞舞。墙角的挂钟打着摆,一下一下地敲出时间的间隔。
成华半躺在靠椅上,对着阳光把玩着手里的小玻璃瓶。半瓶细碎的晶屑在光下晶莹地闪耀着,清冷剔透的碎光与窗外的暖阳形成了奇特的反差。倒出一点在手中轻轻抚摸,能感到指尖微微发润,一种若隐若现的冷意从手指漫向掌心。
成华把晶屑倒回瓶内,起身打了个呵欠。易舒说的不错,在街巷阡陌不为人知的角落,确确究实是有些难得的宝物。据易舒说,当地人似乎对这种晶体,带有某种兼有崇拜和畏惧的复杂情感——却是不知何故。想要从他们口中探得一点相关的信息——哪怕是只言片语——都是极为困难的。
"他们似乎不愿提起关于它的任何事……"易舒当时是这样说的,"只能勉强推出,这种晶体不是普遍的矿物,也不像是植物体的产物……他们称它为"说话者的审判石",在他们的信仰里,它似代表了某种主宰言语的特殊力量……"
后面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他感到右手指尖有些发痒,随手在裤上蹭了蹭。挂钟仍然单调地响着,正午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他又打了个呵欠。易舒应该快到了吧。

叙述·其一

收集时间:486/12/12
保管单位:破碎数据研究组
等级:main

说到底,我和成华不过是略有脸缘的过客。屈指算来,我与他的全部交往,仅仅只是几场匆匆的会面。
第一次围见面是个巧合。傍晚在街巷间闲逛时,无心走到了友人的门前。当时一时来了兴致,叩响了屋门。开门时,便越过友人的肩头,看见客厅里一个瘦长的身影,回转身来,礼貌性地朝着我笑笑。
友人介绍,这是成华,前阵子新来的同事,两个月来,也算混了个脸熟;又向成华说,这是十多年的旧友云云。我们两个相互笑笑,握了握手。我刚坐下没多久,他便起身点点头,告辞走了。
当时他的话便不多,说话时常有停顿,像是在斟酌推敲。身形瘦削,但一色白的长袖衬衫配着藏青色的长裤,显得人很有精神,像一棵无言的杨树。出门时步子迈得很大,只看见他的身形在门口一晃,接着便是大门轻轻关上清脆的声音。
友人说,他这个人不喜与人交往,这次来访,也只是为了取自己落在单位的资料册,取完便走,不肯耽搁。平日里,除了和他自幼交好的一个叫易舒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我们谈着笑着,很快便转移了活题。到前半夜我出门的时候,几乎已经把这件小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叙述·其二

收集时间:486/12/13
保管单位:破碎数据研究组
等级:main

真正意义上的交往要等到几个月之后了。当时新搬到二代地表,四邻中没有一个熟人。却偶然听人说起,就在所租的房子的楼上,也有一户是港湾来的移民。第二天下午,正在家里喝茶时,忽听得楼道里传来楼上的脚步声,一时心动,便打开门望了一眼——而竟然就是成华。
我们彼此不禁失笑,话也便多了起来。他是半个月前因工作调动搬过来的,眼下暂且住在这里,预计不日之内又要搬迁。我们随意谈了几句,他忽地想起自己要去给同街区的同事递材料,忙打个招呼走了。
此后便渐渐熟悉了起来。事实上,工作安排与作息时间彼此不同,我们彼此见面并不多。但若是遇上了,彼此倒也都有话可聊。若是能引得他陈词,便能看出他实在是个有温度的人。他生性并不孤僻,只是不善言辞,不熟的每每以为他冷漠。
友人所说的易舒,我也见过几次。几次都是她在楼下等着成华下来,肩上背着旅行包,胸前挂着相机。说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像是两棵荒原上的孤树,平行生长,却又彼此缠结。
偶尔,当我们都有闲暇,而又互相碰见——这样的机会不超过五次——会随便找家附近的餐馆、茶馆,或是咖啡厅,坐下来,随意聊一聊工作,衣食,与书店里新摆出来的新书。杯子空了,便看看表,估量一下时间,再叫一杯,或是握握手,彼此告辞。
我和他说不上有多熟,不过是水面上两片偶然相遇的浮萍。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年底。那天我看见他从楼道里出来,肩扛着行李,不禁有些诧异地停下了回家的脚步。他看见我,有些歉意,说是工作又有调动,搬得匆忙,忘记与我告别云云。
我们握个手,约好以后再见——一个无法实现的约定,我们都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总感觉他的掌心,有一片粗糙的区域,正随着言语簌簌颤动。

叙述·其三

收集时间:486/12/13
保管单位:破碎数据研究组
等级:main

第二次见面是在半个月后。当时我正独自在靠窗的一张餐点上自酌自饮,忽觉得对面桌旁的两人中,靠走道的那一位看着分明有些眼熟。敲着脑袋想了许久,才忽地从半个月前的记忆中,寻出来那个片段。
借着微微的酒意,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有些诧异地向我望来,疲倦的目光停留了几秒,也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一笑。简单地打了招呼,他身边的易舒,也向我礼貌性地微微一笑。
再次坐下时,我听见她低声对成华说道:“累了就早点回去。你看看,说话的语气都不对了。”
“我有吗?没有吧……”
“你听听你说话。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你戾气格外重……”
不知为何,我现在仍记得这些活。没有过多久,他们就付账走了。我隔着窗户,看着他们肩并肩地走出前门,很快便隐入不息的人流,看不见了。

叙述·其四

收集时间:486/12/13
保管单位:破碎数据研究组
等级:main

大约半年之后,我和友人谈天时,无意间又提到了成华。
"他吗?"友人有些惊讶地说,"他离职已经很久了……他而今已破落了,听说现在连一个亲友也没有了……确切地说,连我也已多久不曾见他了。不过如果你愿见他一见,可以去街角的小酒馆,或是对街的天桥底下——听说他常在那里出现。"
这段活我很快便也忘记了。
两天后,我下班回家,因道路维修多绕了一点路。走过天桥底下时,惊疑地看见桥下游荡着一个孤魂野鬼般的身影——而竟然就是他。原本便瘦削的身形如今更憔悴了,衬衣挂在他身上,像是木棍撑起来一般。衬衣还算整洁,却是遍布褶皱,许久不曾熨洗过了。他迷蒙的双眼定定地向我看了几秒,茫然不知这个陌生人为何要盯着他看。
我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成华?你……怎么到了这番境地呢……”
他抬起头,却是一言不发。
“呃……”我硬着头皮继续,“上次在路上遇上易舒,她托我问问你……”
"我吗?"他惨笑道,"现在?有人想……到我?"
我注意到他的声音嘶哑。当他扬起手时,我看见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从手掌内侧划到小臂。
"谢……我知道你,不是?有人想着我,呵呵……"他发出一声嘶哑的笑,微笑着,用狰狞的语气说道,"你,好奇我?哈……也是,说与你。听听吧。"
我畏惧地后退两步,心里暗自责备着自己多事。但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又觉得蹊跷,茫然着听下去。
"咳……我知道,你,以为我,半疯半傻,是不是?"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继续嘶哑着说道,"我也想,正常说话呵……要不是,这个玩意。"
他拉下领口。颈上有一处很大的伤口,一枚棱镜般的物体从喉部扎出一个角来,随着
喉结的颤动,在血肉中时进时出。
“没有人听得懂我说话……不被理解成了我的宿命……我心里的善意,在别人耳中就是仇恨……我的哭诉被当作笑谈来听……”
他喘着气。"每次我在半夜里,被全身的刺痛扎醒……没有人理解,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无病呻吟……他们听不出我语音里的痛苦……而这该死的棱镜啊,它们让人以为是无意扎进去的饰品,是皮下的良性结块,就是没人知道,它是从身处最深处长出来的恨意……"
他发出一声悲鸣,但听起来却像是狂笑。
"也罢……我时候也不多了……"他猛烈地咳嗽,咳出几枚带血的晶锥。我这才发现他一直用手撕扯着喉咙,勉强维持着的语气的正常。"你走吧。忘掉曾经有一个无人理解的人。"
他颓然向后一倒。我怔怔地看着他,过了许久,见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只好走了。

叙述·尾声

收集时间:486/12/15
保管单位:破碎数据研究组
等级:main

两天之后我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成华被发现死在同一座天挤下。
他死时全身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当人们试图搬动尸体时,他的身体立即飞散散成千万点破碎的晶屑。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那些晶屑大多被情报部的人处理掉了,不过我偷捡了一小瓶回来,明天给你看看。"